产品生态的重要性,伴随着中美贸易战不断升级,逐渐被人们所深刻认识。伴随着双方各自的不断出招、接招、化解,你来我往,眼花缭乱,刀光剑影,十面埋伏。人们不禁要问,贸战两年多,打的是什么?
笔者认为:所谓贸易战,谈的是关税,打的是产品,比的是创新,断的是供链,耗的是备胎,最终,拼的是生态!
一、从头部企业强调生态建设说起
8月7日,华为三位高管(华为公司董事、消费者业务 ceo余承东,华为公司董事、战略研究院院长徐文伟,华为公司高级副总裁、云与计算bg副总裁张顺茂)在中国信息化百人会 2020 年峰会上都做了精彩发言,三人在讲话中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生态建设问题。
余承东说:我们要构筑产业的核心能力,要向下扎到根,向上捅破天。根深才能叶茂,上面的生态要丰富和完善。
徐文伟说:为数字化新生态打下一个坚实的底座,消除技术瓶颈,融通产业碎片,与凯时网站的合作伙伴一起构建数字化新生态。
张顺茂说:各个行业,比如石油、金融或者是地质勘测等等,都会有一个自己的产业链,并能够在这个产业链上形成自己的应用市场,形成产业链上的生态伙伴共享应用的生态。
尽管这三位华为高管并不是华为工业互联网平台的直管领导,但是他们释放出来的高度重视华为数字产品系列生态建设的强烈信号,是值得业界重视的,代表了华为乃至其他企业今后产品线的发展方向。
笔者更关注的是,同样属于“新基建”的数字化转型利器——工业互联网的生态建设应该去向何方。
二、工业互联网生态建设刚刚起步
作为“新基建”的重要内容之一,工业互联网在国内的发展已经呈现如火如荼的发展态势。目前,据说有几百家平台厂商都在开发各种各样的“工业互联网平台”。人们更多的是聚焦在“网络、平台、安全”这三个要素上进行讨论和技术开发,但是对工业互联网的生态体系建设,可能绝大多数平台厂商还没有意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笔者调研询问了多家国内知名工业互联网平台开发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了生态体系建设的意识和一系列配套的做法,但是能够提供完整的自身生态建设资料的厂商并不多。
贸战 疫情,如同打了一场伤2千多万人死70多万人、而且尚未结束的特殊世界大战。百年未遇的全球大变局,忽然混乱无序的供应链,确实让很多企业措手不及,让很多人的思考焦点还停留在如何应对眼前的市场困难上,尚无暇顾及工业互联网的生态建设。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建设的目标,还都是刚刚开始,任重道远。
三、自然界生态体系的启示
在自然环境中,任何单一物种,都无法独立生存。其生存与发展,必须存在于丰富的生态链网环境中,必须与其他生物相互作用。
自然界的生态体系是指在一定空间内所有的生物及其生存环境的总和,或者说构成的统一整体。生态体系有以下几个特性:
1、相互作用:在生态体系中,生物之间与其生存环境之间,是彼此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相互受益的,任何一种生物无法单独生存;
2、平衡性:生态体系内各要素在一定时期内处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状态。一旦平衡被打破,就会试图再度达到平衡状态;
3、系统性:生态体系可以看作是一个复杂系统。复杂系统将比其低层的子系统或系统组件呈现出更高级、更全面、更丰富的功能;
4、演变性:生态体系在动态平衡中不断发展渐变或进化,随着时间推移会向着更高级、更复杂、更先进的方向发展;
5、开放性:生态体系必须是开放系统,为了维系自身平衡性和系统演变,需要不断地从外部汲取或输入能量,以维持系统稳定。封闭系统难以长久生存。
四、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特性
参照生态体系的定义,可以认为:工业互联网的生态体系,是指与工业相关的领域内所有工业互联网本身要素(人、机、物、平台、成员、区域、发展环境等)及其所联接的价值链、产业链上诸多要素构成的统一整体。
将自然界生态体系的5个特性引入到工业互联网中,可以引申出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的5个特性:
1、相互作用: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中所有成员和发展环境之间都是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的。生态体系中的不同的利益攸关方,在产业链条上应该构建利益共同体,各司其职,互惠互利,避免单打独斗。
2、平衡性: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中各成员之间和发展环境之间在一定时期内处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状态,因此保持和维护体系内各成员的积极性和利益平衡,保持和维护平台上数据流的平衡,是最重要的日常工作;
3、系统性: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是一个复杂系统。因此要特别注重系统的顶层设计、制度设计、技术接口设计和系统性的工作安排,同时注重各个子系统在整个生态体系中的表现和贡献;
4、演变性: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在动态平衡中不断发展渐变或进化,因此要特别注重识别、引导各个子系统、各个成员、各个区域的发展方向;
5、开放性: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必须是开放系统。因此要坚持开放共享、共创共赢,引导大量工业企业、平台运营商、软件开发商、系统集成商和其他开发者等加入生态体系,不断引入新玩家、新技术、新标准、新链条和新模式。
根据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的5个特性,可以得出以下几点认识:
在任何一个新技术领域,鲜有单个玩家可以独自生存。
在一个健康发展的市场中,任何玩家都需要有不同维度的凯时网站的合作伙伴来相互补充、共同建设,才能真正做大做强,让该技术领域兴旺发达。
每个工业互联网平台都应该是开放的。封闭的平台没有发展前途。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主动分享并同时获得全体生态成员的贡献,是工业互联网生态建设的理想目标。
市场上的各个生态成员之间,相互促进、共生共存,技术上不断优化迭代,平台上不断相互联接,数据上不断融通发展,最终形成一个多方参与、资源富集、创新活跃、高效协同的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才能为“新基建”的发展提供源源不竭的市场动力。
五、线下与线上生态体系叠加共存
自然界的任何一个生态体系,本身就是网络结构。从客观世界最基本的三要素来说,物质、能量、信息,都是以“原生互联网”的形式来组成生态结构的。因此,在世界上现有的互联网中,很大一部分是自然天成的线下“原生互联网”,如森林树木的根系、地表微生物的生长等。实际上,人类是在向自然界线下“原生互联网”学习的过程中,一边建设人工世界的线下互联网,一边建设人工世界的线上互联网的。
人工世界的线下互联网有物质类网络,如陆路网、水路网、空路网、上下水管网、燃气管网、生物神经网络、生态体系网络等,还有能量类网络,如电力网、引力场网等,物质、能量网络都与空间环境形成了复杂的生态关系,另外还有知识类网络,如本体论、语义网等。
人工世界的线上互联网有信息类网络,如企业内联网、外联网、因特网、万维网、知识图谱网等,它们与赛博空间中的计算机、软件等也形成了复杂的生态关系。另外,复杂的社会生态也打造了极其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因此,无论在线下、线上还是人与人之间,不同类型的网络都具有广泛而复杂的生态体系。
工业互联网的产生与发展,有着其深刻的工业内生动力和生态依据。首先,工业领域的各种内生需求,一直需要建立“人、机、物”等工业要素的联接;其次,这种联接的网络结构和联接内容,比单纯的信息网络要复杂得多——工业互联网既要联接各种物质类的互联网,也要联接各种能量类的互联网,还要联接信息类的互联网,同时所有这些网络都可能与人际关系网络发生交汇联接。
联接了各种工业要素、覆盖了工业全价值链和全产业链的工业互联网,从其本身结构来说,在内生需求和演变趋势上,是必须要从线下生态体系走向线上生态体系的,线上与线下的生态体系是叠加共存的。因此工业互联网形成生态体系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必然结果。
六、生态体系中网络协调者获益最大
根据物联网智库彭昭撰写的“生态进化”文章介绍,哈佛商学院对于大量企业销售数据、利润率、资产回报率的测算和评估,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研究结果:如果将商业模式分为资产建设者(asset builder)、服务提供者(service provider)、技术创新者(technology creator)和网络协调者(network orchestrator)的话,可以明显看到,不同的商业模式对应了不同的价值乘数。如表1所示。
显然,网络协调者的商业模式可以获得最大的价值回报。这是因为作为网络协调者,本身就是网络化生态体系的早期投资者和持续建设者,享受了建设生态体系的最大红利——企业的利益不再来自于本身的、单向的业务(物质流、数据流、资金流)流动,而是得益于生态系统的不断成长,每个生态成员的贡献及利益都进行了共享,其他生态成员分享了有限的邻近成员的贡献,而生态系统的网络协调者在分享过程中也获得了该网络上全体生态成员的贡献,成为了最大获益者。
从业务逻辑上说,每个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都应该是网络协调者。在工业互联网的生态体系中,也必将在更多的结点上孕育出更多的网络协调者,让工业互联网为生态体系中的成员产生更大的价值回报。
七、企业竞争将演变为生态体系竞争
伴随着工业互联网的普及应用,企业本身及其边界将会发生巨大变化,尽管这种变化是缓慢的,难用人眼察觉到的:在企业内部形态上,条块清晰、壁垒森严的部门边界将逐渐被打破;在企业外部形态上,开始注重优势互补、建立生态,不断“建链、延链、补链、强链”,并让这些链交汇成网,不同的网再叠加在一起。于是,企业就像一颗大树一样,扎根——在市场土壤中根越扎越深,根系越来越发达,顶天——与地面上林木参天、枝繁叶茂的企业价值链、产业链、人才链等叠加在一起,形成了看不见的线下和线上的网络关系。
不同行业的企业各有特色,聚焦点各不相同。不同的企业,可能会分别以管理、产品、研发或者生产为核心。或许十年之后,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会逐渐演变为基于工业互联网平台的企业生态体系之间的竞争。由于一个企业无法与一个生态体系中有着共同利益的一群企业进行对抗,因此缺乏生态体系建设的企业将逐渐失去持续发展的动能。
同行之间可能彼此存在业务竞争,非同行之间则更多的是业务互补。例如在平台甲和平台乙之间,可能存在着同时为两个平台提供服务的多个共享的凯时网站的合作伙伴,例如咨询、培训、设计外包、3d打印等企业。因此,任何一个工业互联网平台都离不开多种多样的凯时网站的合作伙伴。
其实,企业产品所需要的供应链,所具有的价值链,所参与的产业链,都是企业产品生态体系的一部分。所有的“建链、延链、补链、强链”等举措,都是在加强自己的生态体系。而之所以发生“卡脖子”现象,就是因为某一部分的“链”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原本可以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业务往来,变成了某一方的无理要求或肆意掐断。这类情况出现的越多,那些具有很多外部供应链的企业就会越发警觉,越倾向于修补自己的外部供应链,越倾向于有自己的备胎,越倾向于构建自主的生态体系。
八、在高速崛起中萌发生态意识
新工业革命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的活动形式。如德国政府提出的工业4.0,法国政府提出的新工业法国,日本政府提出的工业价值链,美国政府提出的manufacturing usa,美国企业提出的工业互联网,中国政府提出的智能制造等。
工业互联网是新工业革命落地的活动形式之一。其发展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其它类似的新工业革命活动的发展速度,例如,德国的工业4.0的发展,在德国工业界仍然在缓慢有序地推广普及;日本工业价值链的发展,也呈现出日企一贯稳健的特色;而美国的manufacturing usa,则在不事声张中布局了10个制造创新中心;美国通用电气公司主导的工业互联网,高调快速发展了一段时间,遇到一定挫折之后也进入了“静默期”。
只有中国人自己定义的工业互联网,在与智能制造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各种有利因素的相互作用下,从2017年年底,开始加速奔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中国快速推广普及开来。关键是,通常其他领域的技术(如工业技术、信息技术、通信技术等)都需要长期的孕育与发展,才能有意识地建立和形成生态体系,而中国的工业互联网发展似乎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已经有一些工业互联网平台提供商开始了生态体系的建设。这是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加速现象。
从目前生态体系成员来看,多种多样的市场主体都参与了进来,如研发企业、生产制造企业、平台企业、集成服务企业、工业软件企业、互联网企业、电信企业、智库、咨询机构、社区开发者、学协会组织、联盟、中介、投资者、金融机构等,越来越多的市场主体作为成员加入了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应用与推广进程中,成为工业互联网平台生态体系建设的践行者。
九、生态者生存,落伍者出局
以下两种场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中国工业互联网发展的独特情境。
一方面,在中美贸战中,美方用活生生的残酷事实,不断上演拍案惊奇,不断让中资企业幡然醒悟,认识到对手告诉你的:“你的生态体系有残缺,你的各种链掐在我的手里,你的数字化底层逃不出我的掌心”,等等。人们一身冷汗后方才发现,从操作系统到办公软件,从芯片到图形引擎,从嵌入式工软到交互式工软,n多的高楼居然建立在沙地上。
华为公司之所以能以一企之力扛得住超级大国的一国之力打击,就是因为华为较早地建设了自己庞大的生态体系。华为公司之所以即将在9月份被断供麒麟芯片,问题还是出在了芯片制造供应链搭建在了一隅不可控的生态体系上。那么,华为推出的“南泥湾”计划,就是“希望在困境期间,实现生产自给自足”,重建某些不可控供应链的生态支脉。
另一方面,中国的工业互联网平台厂商,在短短的三年里从几十个发展到了几百个,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其它国家的工业互联网平台数量之和。参与到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建设之中的政、产、学、研、用、金、社、盟等利益攸关方已经难以计数,整个工业的原有生态、信息/通信技术厂商的原有生态等大部分都叠加了进来,形成了更为广泛、更为强大、更加互惠互利的生态价值链网。
“向下扎到根,向上捅破天。”既是华为的生态宣示,也是工业互联网平台厂商的样板与明鉴。
面对滚滚而来的工业互联网生态浪潮,所有的工业互联网利益攸关方,参与或被参与,赋能或被赋能,生态或被生态,最终融入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每个企业、组织和个体,最后都无法置身事外。
十、小结
工业互联网的建设与发展,既有工业自身的内生需求驱动,也有线上互联网和线下互联网的生态体系的叠加共存。因此工业互联网形成生态体系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必然结果。工业互联网将在十年内,逐渐从独立的平台,发展到互联的平台,进一步演变到工业互联网平台生态体系。
从工业互联网发展到工业互联网生态体系,不是要不要做的问题,而是什么时间开始做的问题。缺乏生态体系支持的工业互联网平台,是做不大、走不远的平台。
扎根顶天,根深叶茂。生态者生存,落伍者出局。
生存或出局,考验着工业互联网平台企业的眼界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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